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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至五(羽山蛇逃亡汜巳独留魔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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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濡湿的发中落下水滴,打在睫上,终令他闭了眼。

一瞬的腾空,让他不由拽住帝君的衣襟,而帝君稳稳地托住他,又轻轻放下。

汜巳睁开眼,发现帝君站在前面,而自己正坐在帝座上,当即急道:“帝君,我……”

“嘘——坐好。”

他们的手仍然扣在一起,帝君用空的那只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碎发,夹到耳后,动作可以称得上“温柔”。

祂靠近他,沉重暗影笼罩而来,似乎也将空气挤走,他顿觉呼吸沉重。

“出了这么多汗,还说不恐惧?”

“手指这样僵硬,还说不恐惧?”

祂捧住他的脸,“温柔”地说:“眼睛这样……”

汜巳只觉毛骨悚然。

祂却退了回去,手指也松开:“爱卿现在已经顾不得对孩子失踪的‘惶恐’了。所以我说不要谈了。”

阴影退却,他重新获得了空气。汜巳斟酌着说:“是臣失态,让帝君失望。”

他下意识想要拢起散乱的衣袍,又发觉帝君的目光正落在他的手上。

手指僵住,喉结滚动,汜巳吞了一口空气,安定了些:“说来,近日帝君忙于地理山河,与臣久不相见……”

他松开捏皱的衣襟,缓缓张开双腿,微微向后倒去:“今臣难得谒见,帝君要与臣探讨大道吗?”

帝君看着他的手。

因身体之故,他重于法修,极少舞刀弄棒,一双手纤细白皙,指节修长。此刻它为祂将那根半软的肉物拨在一旁,露出隐秘的入口。

这是一个邀请。

主动的邀请。

他在恐惧中邀请他。

帝君走上前来,汜巳又紧张起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汜巳不由闭上了眼。

“我有那么可怕吗?”

他睁开眼,看到帝君伸出手,合起了他的前襟。

帝君把他拉起来,将散落的衣物一件一件给他披上,又尝试系上带子。但他穿的是套无比繁复的礼服,帝君终是放弃了,一股脑把带子塞到他手里。

“回去吧。”祂摸了摸他的发顶。

汜巳说:“臣遵命。”

走了两步,祂说:“无忧已经出了魔界,我照顾不到,你担心也没有用,就不要想了。”

顿了顿,又问:“‘安慰’是这样的吗?”

汜巳回过头,眨了眨眼,说:“不是。”

“那该怎么说?”

“你应该说:‘无忧现在一定是平安的。’”

帝君从善如流:“好。无忧现在一定是平安的。”

汜巳望着祂。

祂说:“好像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

汜巳张了张口,想要再说什么,却被帝君打断:“是不是要加个笑容呀?”

于是祂笑起来:“快回去吧,明天不是要迁徙吗?今天好好养精神。我也要排布山河了。”

汜巳看着祂的笑,点点头,转身继续走朝神道。

好冷。

祂的道不完善。

好冷。

祂什么都不懂得。

好冷。

祂……什么都做得出来。

太冷了。

汜巳把衣襟拢得更紧了些。

好在,羽山蛇族,已经远离了这份寒冷。

茹蕊夫人与他约定,她会走在队伍的最后。

如今,替命咒网中最后的一根丝线,终于消失无踪。

————

其四

新羽山。

街上的摊位没有收好,商品滚落了一地衣架上有织物随风飘扬,门窗被吹得吱呀呀的,闻声望去,可见桌上吃掉一半的饭菜,锅灶中犹冒着热气。

他们走得那么突然,又走得那么有所预谋。

帝君脸色沉郁:“你欺瞒我。”

脚下,朝神道还未消散殆尽,如雾一般。汜巳在这雾中露出笑容,僵硬的手臂松颓下去,抽去系带的衣衫顺着身体垂落,露出大片瓷白的肌肤。

一向内敛的他此刻毫不在意,转身望祂,姿态恣意张扬,坦荡道:

“是,臣欺瞒帝君。”

这是愤怒吗?

祂想。

我是因欺瞒而愤怒吗?

祂想。

祂皱起眉,发觉自己得不出答案。

那……

祂又想。

我应因欺瞒而愤怒吗?

仍是自己不擅长的问题。祂下意识看向他——

真美。

他被惊艳了,虽然他并不明白“惊艳”是什么。

帝君看着他,祂一向喜爱这副胴体,认为他清瘦而不纤弱,兼具着雌性与雄性之美,甚至决定要以他的身体探索新道。

可祂却从未想过,他会这样美。

过去的汜巳,乖觉、顺从,好像一幅美丽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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