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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轻叹了口气,他的嗓音恢复了正常,低沉而冷静:“我不是这个意思,目前就你提供的信息来看,你弟弟在海文岛的人际关系比较单纯,他本人也不是罪恶勾当里主要的受害者,所以我认为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他的失踪毫无疑问和他的妻子有关。既然你来了数日,大张旗鼓地寻找你弟弟的下落,仍然没有人前来跟你交涉什么赎金之类的事情,那大概率这事跟钱的关系也不太大,至少跟你们的钱的关系不太大……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劝说你弟弟在婚前以协议的方式约束了你弟媳获取他财产的数量,他们之间又还没有孩子,你弟弟现在要是不明不白地失踪,毫无疑问对她来说是无法利益最大化的,她也不大可能会是你认为的背后黑手。”

我思考着他的的话,结合实际,不得不承认有一定的道理,但也因此陷入了更深的迷惑:“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暂时没什么想法,我只能推测这事和你弟媳的过去有关,毕竟他原本是打算和你谈谈他妻子的事——我们必须先查明你弟媳的历史,交际,不然无从下手。”他稍稍一顿,迅速地瞥了我一眼,这次并没有笑,“我还是认为你弟弟遭遇不测的概率不大,除非你弟弟运气特别不好卷进了什么犯罪当中,但看你弟媳的反应,她应该是大致知情的,所以基本排除掉可能……这样可以让你稍微宽心一点点吗?”

他说的很有道理,我懂。

“一点点。”

“我会帮你找到他的,邵先生。”

他笑了起来,语气轻松,还有一分不容置疑的笃定,我没再反驳。

“放心吧,我不会白拿钱的。”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不是钱的问题。”

“是吗?”他的轻笑毫无疑义地充满了讥讽,“不是钱的问题,真好。”

我转向了他:“我家人的安危当然不是钱的问题,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这种想法对你们这的人来说太遥不可及了?”

“对,太文明太先进了,我们这里没开化的野蛮人会为了钱出卖一切,没有钱就没有家庭,哪来的家人。”他大笑。

笑声刺耳,我在副驾座上不舒服地拉了拉安全带,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坚持自己开车。

“就好比说,如果你的弟媳,那位我们当地的姑娘没有答应你们家婚前财产的协议,你会妥协让步,同意你弟弟的婚事?不,我更相信你会尽你所能地破坏掉这桩婚姻——真没办法,谁让普通男人的脑子事实是长在睾囊中呢?啊,这么说来,性冷淡对你们这种人来说真是一件幸事啊。”

我默默地听着他的挖苦,油然生出了纠结的不解,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敌意?

芙娜夫人分明告诉我,那是个能干、友善且魅力十足的男人,就这样子?

我不否认他的魅力,他的俊美里有种很古怪的气场,我已经亲眼见到他和男孩子有关系了,但我也不怀疑他在异性方面也有着同样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有人是天生的情人,而不是丈夫,他。

等他终于消停了,我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他,说:“你不用那么妒忌我弟媳,我相信凭你的原始资本,你要离开这里也是很容易的事,有人有愿意与你共享一切,包括,钱。”

“你呢?”他很突兀地问。

我一时哑然,好一会儿才不明所以地反问:“我?和你共享一切?你愿意?”

“……我是问你愿不愿意和你的……妻子、爱人……无论什么,共享,还是说处处设防?”他失笑,也许是我的错觉,他的语气柔和了许多,“我知道我没这个能耐诱惑你。”

尴尬让我再度失语,我干咳了两声,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当然愿意。”

“哦?”他迅速地瞥了我一眼,重新望向前方。

“我都是性冷淡加性无能了,如果这样还能有人爱,并且爱上人,那当然不会是睾囊里的脑子在作祟了,你说呢,简单先生?”

他点了点头:“没错。”

“既然跟性激素无关,那一定是些别的东西,足以颠覆我认知的东西,才让我乐意下场参与赌博,那梭哈一把,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者赢家通吃,或者一败涂地。”

“你喜欢赌博?”

“不,我痛恨赌博,憎恶风险。”我给他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简单

他很有趣,非常有趣,是值得我探究的有趣。

认识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我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如果他不是客户,并且还是芙娜夫人介绍来的,如果他不是对本地人有着惹人生厌的偏见,并且一副令人作呕的高高在上的有钱人模样,我想我一定会尝试着引诱他,我要他那张自陈“性无能”、“性冷感”的性感的嘴里发不出一个成形的句子,我要他那张禁欲过神父的脸因为欲望而蒸腾,象征威严的五官被淫冶浸染,然后再让他整个人都融化在我的怀抱里——

没事,我只是想想,真实世界里我看起来就像在聚精会神地开车,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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