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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扇 ⅹyúzhaiωúi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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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胥存了个心眼,回到客厅时四下张望,看过每个宾客,她是哪家小姐?怎么就不见踪影了?他满心盘算着,等会见了她该说些什么,或许应该带个礼物。但张望良久,始终不见佳人踪迹。

最末还是见到了,陆承堂揽着她的腰过来,给他做介绍:“承胥,这是你大嫂。”

她轻轻推了他一把,俏脸微红,嗔道:“还没结婚呢。”

陆承胥微笑了笑,那笑却没往眼睛里去,一对黑眸仍旧是冷冷的:“迟早的事。”

他对大哥本就忌恨,嫉恨父亲对他的偏爱,嫉恨他生来就有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却弃之若敝履。

连自己一见倾心的女人也是他的。

所幸陆承堂早早死了,无福消受这一切,所有的一切,他顺理成章抢到手。连一直可望不可即的她,某天也穿着守丧的白绸旗袍,借醉撞入了他的怀里,酒意上脸,半昏半醉,身不由己。

他看得出她的虚情假意,她的暗暗杀机,但渴慕已久的人,岂可放手让她逃掉?ⅼasℎūwū.xУz(lashuwu.xyz)

那一晚,他疯了一般地要她,贪婪又痴心,怎么也要不够,恨不得把她一寸寸烙进自己的身体里,变成他的骨,他的心上血,永生永世不分离。

车慢慢停在一座公馆门口,门外站着两列宪兵,手边提着步枪,整装待发,面目威严。梁笙从车上下来,他跟在她身后,手搭在她的腰上,她也乐于演好他的女伴,配合地挽住了他的手。

两人穿过花园里一片盛放的樱花林,走到厅堂里。厅堂早已布置好,地板上铺开一张黑底仙鹤展翅的地毯,置了好几张紫檀木的桌椅,一扇屏风将阳台和厅堂隔开,上面绣着一幅潇洒恣意的泼墨山水。

男女主人穿着传统的日式黑布和服,白色腰带,看起来倒都是和颜悦色,梁笙早听林琴咏说,日方从满洲新调来了一个主管申城“剿匪”工作的司令官,姓近藤,想必就是眼前这位。

她知道陆承胥能带她过来,那就不是什么重要的密会,于是拣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落座。那近藤夫人极为热情,端了茶果到她面前,和她寒暄了几句。

她隐隐约约察知到近藤夫人在暗暗打量她,这种打量是被礼貌包裹着的蔑视与窥探,梁笙视若无睹,捧起热茶,用茶盖拨了拨茶水,熟悉的茉莉甜香幽幽传来,让她心里翻卷的厌恶和憎恨平复不少。

近藤夫人对她温柔地微笑,弯着细长的眼睛,用蹩脚的中文道:“申城真是美丽的大都市,我和我的丈夫初来乍到,都被这里的风景给迷住了。听说现在申城流行听绍兴戏,是这样吧?”

梁笙略点了点头:“确实。”

那坐在沙发上的申城市长闻言,马上献殷勤,讨她欢心:“如果夫人想听,我倒是认识一个名旦,惯会唱绍兴戏的,现在可以把她叫过来助兴。”

近藤夫人掩嘴一笑,恭顺地向丈夫请示,获得首肯后,市长立刻传唤了一个卫兵去喊人。

梁笙百无聊赖,枯坐半晌,才见一个浓妆艳抹的美人,抱着琵琶姗姗而至,她的旗袍是深红色的,眼角也上了深红的胭脂,相映成趣。她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自称碧落,随后盈盈一笑,似能勾人。是古画里走出的人物。

那市长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让她坐在近藤司令的身边,两人挨得很近。梁笙斜过头偷睨近藤夫人一眼,只见她脸上仍挂着温柔谦卑的浅笑,这样的笑容像是画在她脸上一样,无论何时都分毫不差。

碧落斜抱琵琶,长袖半卷,玲珑剔透的指尖抚弦,略弹了几声,吟唱:“问秦淮旧日窗寮,破纸迎风,坏槛当潮,目断魂消。当年粉黛,何处笙箫。”

唱的这几句,分明是昆腔,不是绍兴戏。

梁笙听出碧落唱的是《桃花扇》,唱腔凄婉动人,令她心中怆然,顿生知己之感。但那市长和近藤司令皆是眯着眼,色迷迷地望着她;陆承胥和戴观澜却是正襟危坐,并未放松警惕;近藤夫人依旧是她那副笑脸没几个人在真的听戏。

她又把那蛊茶呈起来喝了一口,泡久了,茉莉香片的味道清中带苦。手帕落在地上,她俯身去捡,看到那近藤司令的手在桌下放到碧落的大腿上抚摸,而碧落顺从地——其实也只能顺从地夹住他的手。

梁笙拎起手帕,缓缓起身,心头万般滋味,不知与何人言。

碧落正在唱那句“欺负俺贱烟花薄命飘飖”,忽然枪声如雷鸣般在头顶响起,天地在一刹那间颠覆,梁笙尚未明白过来,已经被坐在她身边的戴观澜推倒在地上。

枪声响了好几下,万籁俱寂,整个世界悄然无声。

她和戴观澜在这短暂的一刹那间对视,他拧着眉,神情凝重,两手撑在她身上。

他的军装面料是硬的,军人的精悍躯体也是硬的,就这样死死压着她的身子,灼烫气息落在她的脸上,让她面生红晕,吐息急促。

她晓得他是在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但她根本不稀罕。

她的手搭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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