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关于性格开朗的不同打开方式（2 / 2）

他站起来，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很喜欢动物，刚才看前辈从它身上下来，就没忍住想过来问一下。那个，前辈是学御兽的吗？”

我：“剑修。”

他想了想，看着挺兴奋：“所以是宗门弟子都可以坐灵兽飞？交通工具？”

顺手摸了摸寒光，我说：“不。”

他视线落在我手上，表情僵住。好像因为态度太冷淡，导致对方有点慌张了。

这种情况是该说点什么，说什么好……我戳小莲，希望它能帮个忙。

小莲扑棱翅膀，勉为其难地从我头顶蹦到肩上：“别想太多，换谁来他都这表现。”

对方艰难道：“是这样……啊。”

“对，不是针对你也没有看你不顺眼，他就是单纯不会说话而已。”小莲说，“别的剑修不一定这样，别以偏概全。”

说完这句，小莲顺便亲切友好地讲解了他之前的问题：“另外学御兽也未必能坐灵兽飞，有些种族根本不会飞，出门还得你抱着。”

男孩：“好、好的，谢谢前辈……”他停一下，补了个字，“们。”

等人走远，小莲嫌弃道：“知道剑修沉默寡言并且社交障碍的刻板印象是怎么来的了？”

我想了想，疑惑：“冰灵根话少没问题。”

并不是刻板印象，有依据。

多数生物到冬天活跃程度都会降低，而冰灵根长期处于“冬天”的状态，冷到面无表情不想说话是常事，其他人尝试搭话没反应，基本不会自讨没趣，久而久之，冰灵根的修士就自闭了。

以至于我认为在冰灵根里我算性格开朗的那类。凌霜君是比较开朗，没错，是这样。

小莲：“心里有点数吧，多数冰灵根都在练剑，突出典型影响大众认知，你学过。”

也是，不过别人的想法是他们的事，我们无权干涉。我应了声，翻开书。

凌霜君看我的眼神也应是如此，不该去探知他当时在想什么，这是对他人的冒犯。

但我无法克制，做不到不去在意。

“无所谓徒弟是什么样？”小莲盯着来往的人群，过了一段时间，说。

我翻了页书：“嗯。”

整个宗门里，我大抵最不适合收徒。

凡间推行义务教育有近百年，等到义务教育结束是十五六岁，多数想来修仙的都比这岁数大，对于自己想做什么、感兴趣的是哪些，多少有些认知。

如果纯粹想当剑修，隔壁就是剑宗，来韩柳宗多半为了学丹符炼器和御兽，宗门里有更好的师长。虽然也有年岁尚小的孩童，可那样交流又成了问题。

因此有人乐意选我，那就尽力教，合不来就罢了，到时候拜托其他修士帮忙看顾。

兴许是受心态影响，三天下来正门进出数百人，我没觉得有哪个人合眼缘。

期间也有人与我搭话，但不论年纪，总是说不了几句就匆忙找理由离开。

倒是寒光终于消气了，没再对我摆脸色。

招新结束，掌门把我叫了过去。

“这回走天梯的有五个人呢。”掌门笑着说，并没有问我这几日的事，“崽崽过来看看？”

我到掌门身旁站定，她给我递了三张纸。

掌门喝口茶：“最后那个说对练剑很感兴趣，父母健在家庭和睦兄友弟恭性格开朗，没有性情大变和心理创伤，双灵根。虽然是个男的。”

既然她单独拎出来说了，应该是觉得这个人比较合适。我把放在最底下的纸抽出，记下名字，然后还给掌门：“那就他。”

黎天歌，还挺好听，家里估计有个文化人。

“不看其他人？”掌门问。

我摇头。

“那行，等会儿把人带回去。”掌门说，“还有，你大师姐说绿豆糕味道不错。”

那就好。大师姐一直喜欢吃甜食，宗门内修士大多辟谷，她又忙，很少能抽出时间外出。

掌门提醒：“别让人等久了。”

我就径直去了暂时安置进入门弟子的场所。

我未来的徒弟确实是性格开朗的模样，与他人有说有笑，话特别多，在见到我之前。

负责的弟子把他带出来时还笑得很开心，瞧着似乎已经与人打好关系了，然而一见到我，就失去了表情。

他没忍住一抖，战战兢兢地说：“道长……就是我的师尊吗？”

怕成这样，要不算了？

但掌门希望，还是先试着尽量好好相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