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卿痴狂为卿醉(2 / 2)
“奴拜见扶昭公主,公主金安。”
谢灵竹这会笑了,“梁督公不必多礼,本宫不过个公主,千岁罢了,跟您这东厂老祖宗九千岁,还差了八千呢。您行跪拜礼,折煞本宫了。”
梁浦生心里知道小祖宗这是说反话,连扯出个略僵硬的笑:“公主说笑,奴不过是个奴才,不值公主抬举。”
谢灵竹一挥袖:“起来吧,本宫有事问你。”
梁浦生知道这算歇了火了,这才收起笑,恭敬地一拜,拂尘站起身来。虽是站着,腰却始终弓着。
谢灵竹看他这个鹌鹑样生不出一分好心情,气不打一出来:“怎么?皇后娘娘就这样教的你规矩?从前也不见你这样缩头缩尾,好生站好了!”
在外向来冷面寡言的梁督公竟一个战栗,急忙直了身子:“殿下有何吩咐直接命人吩咐便是,不必玉足踏贱地。”
谢灵竹翻了个白眼,心说能命人吩咐我还来找你:“少废话,本宫想让你帮本宫做件事。” 她顿了顿,又道:“本宫知道你们东厂的规矩,十两黄金,项上人头。本宫出百两,只一点,这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就是皇后那也不能说。”
梁浦生心里有了数,觑了一眼谢灵竹故作威严的表情,心里暗笑,嘴上恭敬道:“奴明白的,您只吩咐就是。”
谢灵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左右,确保周围无人,又指指福来:“让他下去!”
福来抬头看看干爹的表情,得了梁浦生一个肯定的眼神,才躬身快步走出了拱门。
谢灵竹这才小声道:“我想让你帮我,跟踪我皇姐。”
梁浦生惊愕地不顾礼节地抬起了头,他本来以为小祖宗这是失了通信使,想拖他日后带些有趣的话本,没想到竟和文曲公主有关,莫非小祖宗这是有所觉察...
谢灵竹心思都在提防四周是不是隔墙有耳上,没注意他的神情,只自顾自地继续道:“我觉得皇姐在宫里藏了人,我要你查出来这人是谁。”
梁浦生又是一惊,小祖宗不愧姓谢,虽是稚气未脱,可这敏锐的感知能力不逊于任何一个皇子皇女。这样想着,他恭敬道:“那查出来当如何呢?”
谢灵竹妖媚的眼波一横,嘟嘴道:“查到再说!”又小声言语道:“我这不是也没想好呢吗...”
梁浦生只觉得自己骨头都酥了,膝头一软便跪倒了,双手战栗着撑着地,嘴里说出来的话结巴得不成型:“奴..谨遵懿旨...定..不负公主所托...”
谢灵竹这才察觉异常,一双狐狸眼滴溜溜地转,弯腰垂首,俯首在梁浦生耳边小声道:“梁督公跪什么?”
梁浦生抖得更厉害了,他控制自己不去抬眼看,可怎么做得到啊,空气里萦绕着她那高贵的楠木香气,眼前是她湿软娇嫩的嫣唇,耳畔回响的是她娇娇的声音,他只觉得自己死了又活,生命都在她的纤纤十指之间,任她抛来扔去,哪怕玩厌了弃之一旁他都甘之如饴。
他掐紧自己的掌心,颤抖着开口道:“公主莫离奴这么近,奴脏,莫染了您的裙裾。”
谢灵竹笑,“浦生哥哥不脏的,浦生哥哥忘了往日都是怎么哄娇娇睡觉的?”
梁浦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颅顶,娇娇,他的娇娇,自从调到皇后身边,他再也没听到过他的娇娇这样乖巧软糯地唤他浦生哥哥,他是如何哄他的娇娇的?大抵是日日夜夜地抱着,托着,这样哄着,他的娇娇便依赖他了,再也不愿弃了他了。
怎么会呢?前几日她还那样折辱自己,看自己当众出丑抚掌大笑,可今天她怎么,对他这样好?为了文曲公主吗?这事有什么重要的,怎的就惹她这般操心为难?
他舍不得的啊,他的娇娇那里用这样谄媚地对自己,自己理应为她做所有事,为她排忧解难,解决万难,这是他应做的啊,哪里用得着娇娇刻意讨好?他做这些事,甚至都不奢望她看见知道,更妄想她理解自己,给自己好脸色呢?
梁浦生眼神迷离了,不自主地抬了抬头,看着眼前的谢灵竹,嘴唇不断颤抖,却没发出什么声音,只那样不断颤抖着。
谢灵竹却看懂了,只是不想再搭理他,目的达到便是了,她轻巧地笑了,再未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他在叫,娇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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