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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阳喧 叁(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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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阳喧的院子倒是有些远。

原本纪阳喧同卢知春俩人不过一墙之隔,不然也不会成了发小。小时候纪阳喧天天趴在墙头砸卢知春石子,不过后来纪轲云见小儿子整日里不做正事和人打闹就将人换开,放到大儿子那边去了。

纪月鸣从小乖巧好学,纪轲云向来是放心的。

跳下墙头,纪阳喧慢悠悠地往院子走,大家大户的没谁吝啬着蜡烛,这时候的纪府算得上灯火通明。路上纪阳喧遇见几个丫鬟,一个小丫鬟灯下红着脸给纪阳喧递灯,纪阳喧笑起来:“多谢。”提着灯走了。

路上穿过回廊行到一个小池边,纪阳喧蹲着看了会鱼,这时候的水面还有薄薄一层冰,但也时不时看得到粼粼波光从水中窜过。纪阳喧看起来眼熟,像是他前两年放进去的一条红鲤。

起身时穿过小池看见对面长廊里点了灯,隐约一道清癯身影,白衣映在水上波光里。

纪阳喧提着灯走上观景廊,看见那人在抚弄一管白玉箫,并不吹响,只是摆弄。

素手白衣,白玉寒凉,冬夜寂寂。

“你不冷吗?”纪阳喧轻声开口,手中攥紧了灯笼柄。

仔细看着那箫的花辞这才好像察觉有人前来,抬头时露出泛红的鼻尖,收了惊疑就笑起来说:“阳喧,你回来了。”

纪阳喧撇开头,咳嗽一声:“出来怎么不添衣,老头不是说你身子骨不好吗。病了还要找人来治,不难受吗你。”

花辞摇头道:“无事。阳喧回来的正好,我原本就准备去你院里送东西,既然遇见便不过去了。”

“送东西?”纪阳喧皱眉问道,“什么玩意?”

花辞将箫在身边放下,提起一个小食盒,向纪阳喧走去,纪阳喧愣神儿,被吓得直接退了一步。

看他动作,花辞不再上前,笑了笑在旁边栏杆前将食盒放下,回头对他说:“这是我刚才熬好的,想你也该回来。你提回去,若是冷了让人再热热便是。”说完又坐回去抚弄那管箫。

纪阳喧摸摸鼻尖,抱着那食盒,心里倒是在骂自己不是个东西,也不打开看看是什么,就抱着食盒走到花辞旁边立着。

花辞挑眉,笑道:“怎么?”

纪阳喧不说话,将食盒放下再坐在旁边,食盒隔在两人中间,然后才闷声闷气地说:“喂,谢谢。”

花辞:“一桩不打紧的小事。不过不快些喝完该凉了。”

纪阳喧打开食盒看了看,是碗醒酒汤,不过他今晚没喝太多酒,在庭院里溜达时候身上酒气都快散尽了。他端出汤碗,只觉得这醒酒汤难得色香味俱全起来,廊上也没个石桌什么的,干脆捧着碗喝了口,咂摸回味几口,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这是你煮的?”花辞点头回“是”。

纪阳喧:“那之前你让纪月鸣送来那碗……也是吗?”

花辞轻笑:“自然是的。”

纪阳喧默默喝着汤,闭嘴当了个哑巴,不过目光余角倒还在偷偷打量人,又不敢叫人知道。

花辞一直在抚弄手中的玉箫但并不吹奏,纪阳喧咬了下碗沿,然后抬起头问花辞:“你怎么不吹它?”

“许久未曾吹奏过,”花辞摇头笑道,“怕是有所生疏叫人笑话,也算是近乡情更怯。”

纪阳喧小声嘀咕:“还有你不敢的吗?”

“某所会的不过一些没甚实用、附庸风雅的事物罢了,”花辞回头看向纪阳喧,“不比你与卢小公子身姿矫健,枪法威风凛凛。”

“你,”突然近在咫尺的面容原本是叫纪阳喧心中一悸,可听他这言过其实却偏偏好像很是诚恳的夸奖,纪阳喧只觉整个面皮都烧了起来,立马又埋进汤碗道,“你又不懂!”

花辞弯了弯眼睛:“某虽不懂,可看小公子与卢小公子有来有往之间游刃有余想来是差不了。”

纪阳喧不愿再同他说这事,果断问道:“你这箫怪漂亮的,从哪得来的?”

花辞抬手:“阳喧问这个吗?”

“咳咳——”纪阳喧听他叫自己名字险些呛到,最后只能含糊不清地“嗯”了两声。

花辞微微挑眉:“一个故友所赠,倒是有些时日了。”

纪阳喧如鲠在喉,只暗骂自己多嘴,心里又梗得慌,却无从说起,少年人自然冷了嗓音:“哦,想来你们关系不错吧。”纪阳喧都觉得自己嘴里的酸快溢出来了。

花辞不置一词,以箫口抵在唇上对纪阳喧说:“阳喧今日让某看了场酣畅淋漓的枪法,若是不嫌弃,某以一曲还之如何?”

“不想听……”

花辞低头垂眼,移开箫:“的确是某唐突了。”

“才怪。”纪阳喧喝了最后一口汤,话锋一转,说完了方才的话。

花辞一怔,哭笑不得:“那阳喧到底是想听还是不想听?”

纪阳喧放下喝了个干净的碗:“有人请我听曲,不听白不听,我干嘛不听?”

花辞摇头,唇压在箫口上,吹气绵长,箫管便呜呜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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