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那你去帮我收拾下行囊。】
鹂莺擦干泪,笑道:“奴婢这就去。”
她站起转身,准备去替穆汐收拾衣物。
可刚迈了两步,一把剪刀便从身后刺进了她的脖子。
温热的液体流出,又顺着衣襟流进身体里,房间里也隐隐散发着血腥气。
鹂莺转身看向穆汐,泪水顺着眼角流淌,惊诧之余,无力启唇唤了声“小主”。
生命随着鲜血一点点流逝,她瘫倒在地,任由意识也在一点点消失。
最后一眼,鹂莺看到穆汐对着她歪头笑着,双手比划了一句话。
【下辈子,藏东西小心点。】
最后一点清明,鹂莺的脑海里却闪过一抹鲜红色。
鲜衣怒马少年郎,放荡不羁,恣意风流,是京城里没有的颜色。
雪狩前那晚的夜宴上,起初她只是受穆汐之命,认真观察那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包括他每次勾唇斜笑的表情,还有他说话时的样子以及声音,以便日后模仿。
可是瞧着瞧着,便瞧进了心里。
他不经意地朝她扫了一眼过了,目光交错,他一侧眉头轻耸,又似有所想似地冲她眨了下眼。
他低头勾唇随意一笑,鹂莺的心头便被狠狠地烫了一下。
她不懂,怎会有人活得如此随性,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又怎会有人连笑的时候,都那么地耀眼炫目,好像雪晴后的世界,亮得刺眼。
鹂莺想,他应该已经不记得她了吧。
那个在寒夜里,学着江箐珂的声音,叩响他房门的“坏人”。
最后一丝的清明随着那抹红色,被黑色一起吞噬。
所以,鹂莺的底色,是红色。
被江止染红的。
而红彤彤的大火送走了红色的她,引得万佛寺的禅房喧杂一片。
自此,世上再无“穆汐”这个人。
不懂事
两辆车,数匹马。
途经驿站休息了两次后,披星戴月地还在奔着京城赶夜路。
夜里的黑是很好的保护色,所以马车连个灯笼都没挂,就连车内四角悬挂的灯笼也仅留了一盏。
光线微弱暗黄,车外看起来也并不显亮。
小茶桌放到一旁,腾出宽敞的位置,刚好够两人相依而卧。
高高大大的一个人,此时却像个大孩子似的,窝在江箐珂怀里睡得正熟。
柔顺的青丝用那枚黑檀簪子半披半束,几缕碎发随意地散在他冷白的面颊上,竟有种美人易碎的既视感。
不得不说,李玄尧是好看的。
而那双眼睛在紧闭时,则与常人无异。
长睫覆目,纤羽如画。
手指凑过去轻蹭,触感毛茸茸,痒得人心也跟着痒痒的。
似是被弄得烦了,李玄尧的脸轻轻动了几下,双手紧搂着江箐珂,闭眼寻到她的唇亲了亲,又安安静静地陷入熟睡之中。
江箐珂睡不着,因为她有点想小解,却羞于开口叫醒李玄尧。
她同李玄尧虽然什么荒唐的事儿都做过,可这种污浊之事,在宫里都还是避着彼此的。
更何况她这一叫停,马车外的十几名侍卫都知道她要小解了。
想着能憋一会儿是一会儿,待坚持到下个官道驿站,便可寻处茅厕悄声解决。
可人有时就是很奇怪。
越想忽略一件事,下意识中便会越在意。
小解之意越来越强,明明马车跑得很快,她却觉得时间慢得熬人。
偏偏马车还颠啊颠的,颠得江箐珂膀胱好似要炸了。
忍不住了。
江箐珂硬着头皮推了推李玄尧。
“夜颜。”
她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我想方便下。”
李玄尧只是头动了动,却并没有醒。
“夜颜,你再不醒,我可就跑了。”
一句话而已,却好似一句极有效的咒语,惊得李玄尧立刻从睡梦中睁开了眼。
江箐珂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问:“你一定也很想下车方便方便吧?”
李玄尧先是一愣,随即睡眼惺忪地点头笑了笑。
江箐珂立马坐起身,拉开木窗同跟在马车旁的谷丰道:“殿下尿急,让大家先停停。”
下马车前,江箐珂迫不及待地晃了晃脚上的铐链。
“这个快给我解开,不然会弄脏。”
李玄尧想了想,做出了妥协。
铁链虽从她的脚上取了下来,却又铐住了江箐珂的一只手,而另一个则被李玄尧铐在了自己的腕上。
江箐珂急得很,懒得计较这些,拉着李玄尧一起跳下了马车。
官道两侧,远山近林,浅淡的玄月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正要蹲下脱裤子时,江箐珂才想起一件事来。
仰头看向正低头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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