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冷郁权臣后 第92(1 / 2)
毕竟魏璋也跟他们做了十五年的好友,毕竟魏璋也曾为他们舍过命。
可不管她说得有多真切,她再也看不到魏璋眼底有一丝动容。
那些情谊真的在那未知的五个月里消弭的分毫不剩。
意图唤回他的良知,不可能的。
薛兰漪心里着急,眼眶都红了。
魏璋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当然看到了她眼中的万般关切。
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
在她失忆的那三年里,她也经常这样看他。
原来,她不止会这样看他,还会用同样的眼神看魏宣、周钰、谢青云、陆麟……
她普爱众生,对谁都关切。
真是尊活菩萨。
魏璋心里有些堵,不知是因为那个未及的吻,还是别的什么。
他捏住她的手腕,欲要扯开她搭在他胸前的手。
薛兰漪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他是他们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能放。
她紧攥着玄色衣衫,太过急切,手掌死死摁在了他肋骨处。
魏璋眉头一凝,几不可闻吸了口凉气。
薛兰漪显然已经忘了她刺入他胸口的伤,眼里只有她的那些故友。
许是摁得太深,魏璋胸口一阵钝痛,结痂的伤又流出血来,眼见要渗透中衣。
魏璋立刻拽开她的手,甩了出去。
薛兰漪被丢得一个趔趄,后退了两步。
魏璋则不疾不徐整理胸口的衣褶,将外裳微微扯起些,不与中衣相贴。
待到确认外裳干爽无恙,他才掀眸,眼底冷若冰霜:“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一个吻可抵万金?”
薛兰漪一噎。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个吻能有什么分量,明明是他自己……
薛兰漪心里腹诽着,但也很明白她确实没有抵万金的分量。
三天前,她可是抱着与魏璋玉石俱焚的决心来告御状的。
她曾一心要魏璋死,魏璋睚眦必报,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薛兰漪沉了口气,“世子……要怎样才肯放过他们?”
她说这话的时候,脊背已经紧张得僵直。
魏璋口中也并没有什么奇迹发生。
他看她的眼那么淡漠,如同看芸芸众生的每一人一样。
“我说过的:依大庸律法,不忠之妇,当处以浸猪笼、骑木驴、墨刑,你自己选。”
终究,薛兰漪还是要面对这些不忍触目的酷刑。
她眼前有些晕眩的,恍恍惚惚看着魏璋身后白墙上的铁链、琵琶钩、皮鞭……
此地到底诏狱,墙上挂的全是染着血迹的冰冷冷的刑具。
她死死盯着,不知自己会落在那个刑具的刃口,因而胸口起伏不定。
从魏璋的角度俯视下去,正好看到不合身的小衣中春光浮动。
白皙肌肤上露出极刺眼的痕迹。
魏璋眉心一蹙,睇了眼她身后的方桌,“把衣服解开,自己躺上去。”
“我……”
魏璋没有给薛兰漪开口拒绝的机会,转身往那面刑具墙去了。
她既不选,他自没耐心一直给她机会。
他会替她好生选。
他一身玄色衣衫背对着她,颀长身影遮挡着视线。
薛兰漪看不清t他在做什么,只知道他挑得仔细,每一件刑具都要放在指尖摩挲一番,挑拣趁手了,再一件一件放进托盘中。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统共响了六次,他将六件器具放进了托盘中。
薛兰漪死死盯着一整墙面形式各样的刑具,无数寒芒化作寒气钻进她毛孔中。
未知的恐惧让她呆立在原地。
待到魏璋端着托盘回来,薛兰漪仍双瞳放大,没有任何动作。
“魏、魏璋……”
薛兰漪实在不愿在人来人往处□□地由他蹂躏。
她怕了,她咽了口气,“你要怎么罚我我都认了,能不能先让外面的人安静些,你不是最烦喧闹吗……”
“脱干净。”
魏璋是不喜欢外面嘈杂的声音。
可不让她多听听那数不清的将死的声音,她怎么长记性?
他不容置喙,但也并不使强硬手段。
只是走到她身侧,与她擦肩的距离,不疾不徐地在方桌上铺了一块绢帕,将剃刀、毛刷、刺针等物一一并排摆好。
每放一件,衣袖都摩擦过薛兰漪的臂膀,激起细密的暗涌。
他那样不急不躁,可薛兰漪却耽误不起。
她犹豫的每一刻,都无疑在凌迟周钰等人的生命。
她哪有资格跟他谈条件?
她逃不掉的。
思量至此,薛兰漪绝望地微闭上眼,眼角沁出些许水痕。
终究又强迫自己睁开眼,身体面对着他,抬起手臂解开了小衣的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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